小白兔吃萝卜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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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郭] 诉衷情

郭长城自来了特调处就没有一天睡好过,从踏进特调处那间办公室起,那一天之内就让他这个鹤立鸡群的怂货仿佛经历了堪比五雷轰顶级别的恐怖事件,晚上睡觉噩梦连连,所幸最初那段时间的晕厥次数呈冲天炮趋势步步高升,也算凑合着补了眠,反正在哪儿睡怎么睡都是个睡,没啥实质上的区别,加上案件中时常惊吓不断……每天活的也还算是精神抖擞。

好不容易脆弱的小心脏开始逐渐适应,晕厥次数呈哑炮趋势节节败退,本以为终于能稍稍安心睡好了些,却不想那脆弱的小心脏似乎已经被吓得不太听主人使唤了,时时刻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在胸口活蹦乱跳,特别是在尸王身边以及夜深人静最容易感到寂寞空虚冷的时候,蹦哒得尤为肆无忌惮,直扰得郭长城想往他楚哥身上挂,偏偏深更半夜正是人类眠眠不绝时,他想往上挂的那个僵尸也在自己家的棺材板里躺着修仙,就是想挂也挂不着,只得抱着被子祈祷天快亮,他好赶着上班去揪一揪他楚哥的衣角,运气好遇着个捣乱的牛鬼蛇神他还能趁机往他楚哥身上跳一遭。

好不容易适应了恐惧时期,却又进入了“挂”念期,总觉着进入特调处就是他失眠症的开始。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条件反射,郭长城自己都没太反应过来,身体却很诚实地记住了僵尸王楚恕之那片冰冷而僵硬的安全区域。

大概就是初次相见时那操蛋的英雄救美勾去了他吓掉七魄仅剩下的三魂。

那时大家都嫌弃他是个骨灰级的胆小鬼,看向他的眼神里“人”这个字眼儿也明显大不过“豪宅”两个字。

而楚恕之,在他被影子人吓到七窍生烟魂不附体差点一命呜呼时,身披黑风衣,颈带黑围脖,手操小傀儡,威风凛凛从天而降,三拳两脚打跑影子人,脚踩影子人落荒而逃的黑气尾巴,一双英气十足而又灰蒙蒙让人看不清情绪的眼睛居高临下毫无波澜地看他。

然后,那因惊吓过度而离家出走的魂儿……好像就那么追着那个男人去了,从此就再也没回来过。

郭长城善良,别人帮了他救了他,他就一定得报答回去,但是救命之恩太沉重了,他觉得除了以身相许,自己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可作谢礼的。

那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就是从那个时候被身体铭记下来的吧,所以即使才相识渺渺弹指间,他在再次被尸体吓厥过去醒来之后,身体自然条件反射地往一地众人之间最安心的区域扑了上去,等回了神才发现,原来他扑的是个比尸体更恐怖的活僵尸啊!

从此,一脚踏上不归路,跟个小白兔子似的,每天在人身边叨叨楚哥多好多好,好到愿意把命都给了人家,眼神黏着人,手也黏着人,必要时连投怀送抱的事都做了。特调处那么多生物,哪一个不比这个牛逼哄哄鼻孔朝天连领导都不放眼里的老僵尸要和蔼可亲?女性生物姑且不论,至少林静阿三欧巴还是个人,副处虽然是只会说话的猫但是也挺萌萌哒,一人一僵尸独出外勤就不说了,大多数时候还是大家都一起的,要不是因为喜欢,就算是他师傅,以他的小兔子胆儿和羞涩劲儿,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往僵尸身上跳哇。

郭长城胆小怯懦,却自主独立,连最亲的二舅舅妈,他也不曾表现出太多依赖,更不是个会随随便便对别人动手动脚的人,他一直警醒自己不要麻烦别人。而对楚恕之,无论是拽他衣角,还是跳到他怀里找安全感,这份独一无二的依赖,都只给这个独一无二的人(僵尸)。

却又因为他太单纯太小白,所有的肺腑之言衷情热肠,皆被人当成了好人卡,也怪他整个人过于简单玲珑,以至于相思入骨却无人知相思,痴心入髓却无人晓痴心。

但要他义正言辞的说“爱”嘛,单纯青涩的小郭巴又不好意思,除了好好好非常好,他真的想不出其他什么铿锵有力的词语。

这不,好难得蠢萌小兔子捂化了千年尸王的冰心玉体,连黑袍使大人沈巍都十分赞同赵云澜“老楚对小郭过于溺爱”的说法并适时总结出了老楚对小郭是社会主义兄弟情的结论,却还是没人发现他早已身体力行对他楚哥所表达出的东西就是这社会主义兄弟情的爱。

他是挺笨,也很胆小,还特别怂,又没啥本事,可这些并不代表他就是个不会青春萌动的社会主义太阳花儿,只知道跟着党的纲领转脑壳。清纯了二十余年的少男心,也总该知道春天到了要授粉播撒希望的精子,想跟心目中的英雄谈个小恋爱什么的,完全人之常情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嘛!

对于特调处众人,特别是他楚哥,对他单纯个性了解不够透彻的误解,郭长城表示很难过很不服很生气!

平时可能会随时出外勤,郭长城也不敢碰酒,现在好难得的团圆夜,瞎了眼的领导坚决要他贴心棉袄沈大人搀着来跟他们走个流程聚一番,就算有小鬼搞事情,也得等人过了团圆夜吧!

这么一想,郭长城心安理得地干了杯葡萄酒。

领导一走,他们吃完也差不多该散了,大家收了碗碟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床榻。

郭长城还乖巧地坐着在等他楚哥来拎他,冷不丁一个黑乎乎圆滚滚的物体从他眼前飞驰而过,他定睛一看……

原来是吃饱喝足的大庆,赵云澜瞎了,沈大人照顾一个宝贝瞎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贴心猫主子打算就在处里平时休息用的猫窝就寝,抹了把油光小嘴儿就化了猫身往桌上一跳。

郭长城的眼珠子随着那团黑色物体的抛物线转了一转,盯着那只肥胖胖蠢萌萌的猫楞了半响,后知后觉啊得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直接越过祝红、汪徵桑赞、林静等一众生物墙精准无误地撞到了离他最远处的楚恕之怀里。

双手往僵尸脖子一勒,小细腿往僵尸腰上一盘,小可怜儿的嘤嘤只嚎,“哇……楚哥……楚哥……救命……唔……”

可包里的小电棒却安静得很,楞是没擦出一点火花儿来,不过以小郭那深入人心的受惊狂跳症,众人对他的害怕没存一丝怀疑。

楚恕之下意识双手一捞,由于冲撞力过大,即使是尸王,也止不住被撞得后退了三步,站稳后把郭长城牢牢箍在怀里,面上阴沉至极。

“死肥猫,谁让你变猫吓唬人的?”

众人还持续在郭长城一系列动作的惊讶中,尸王突然这么一吼,吓得他们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大庆可怜巴巴地缩着短小粗壮的脖子,小声嘀咕道:“我我…我去……老子都变了几百回了,咋还能被吓到?”

楚恕之没功夫理他们,抬手轻轻拍着郭长城的后脑勺安抚,“蠢货,不就一只猫嘛,有什么可怕的!”

“楚哥……”郭长城在楚恕之脖间亲昵地蹭了蹭,哼着鼻音嘤呤一声后便没了动静。

“长城?”楚恕之见怀里人儿乖巧地偎着他丝毫不见有松手的迹象,颇有些难为情地掰开他脑袋瞄了一眼,“你这呆鹅不会睡着了吧?脸怎么这么红?”

汪徵飘过去打量一眼,提醒尸王说: “他刚才好像喝了点酒,应该是酒量不好,醉了。”

楚恕之一听,气得扬起巴掌想拍一拍怀里人儿的脑袋,到底是没舍得,又悻悻地放回那人腰间,“这个蠢货,酒量这么差还敢喝,喝死你算了!”

这送醉鬼回家的任务,理所应当地落到了楚恕之头上,就算他不愿意,估计也没人能把那个小醉鬼从他身上给扒拉下来。

他们喝了酒不能自己开车,这团圆夜也不好打车,幸好郭长城的小租屋不远,楚恕之可以背着人走过去。

郭长城虽然有些醉,倒也还算老实,不哭不闹,只一个劲儿地拿脑门儿去蹭他楚哥后脑勺,一开始傻乎乎撞过去时硬硬的发茬扎在娇嫩的皮肉上有些许疼,蹭了几下动作越发轻柔起来,微疼就变成了痒,这种感觉好像能给他带来极大的满足,乐呵呵的像只乖顺求撸的小猫咪一样蹭个没完没了,嘴里软软地喊着他楚哥,楞是把那张僵尸脸给磨得没了半分脾气。

“楚哥……”

那嘴里的酒香气从脸颊飘到楚恕之鼻腔里,好闻得很,“嗯?干嘛?”

“楚哥…楚哥…”

“有屁快放!”

“楚哥……你真好……”

这软萌的撒娇音,挠得楚恕之心尖儿发痒。

慢悠悠地到了家,正人君子楚恕之把小醉鬼收拾好准备在沙发将就一晚,转身之际却被人揪住了衣角,他盯着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瞧了一会儿……最终掀开被子也趟了进去……

刚缩进去躺好,小醉鬼就抬手抬脚扒拉上去,把尸王冰冷的身躯抱得死死的,嘴里仍然一声一声念叨着他楚哥,这一晚上几乎愣是没停过。

楚恕之十分凶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将人抱得更紧。

第二天一早,郭长城迷迷蒙蒙睁开眼就看见他楚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瞧,他揪着被子把脑袋埋进去一点儿,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水光潋滟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眨巴着,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和欣喜的语气开口,“楚…楚哥……早……”

郭长城并非滴酒不沾一杯倒的类型,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跟他二舅小酌一杯,只是他加入特调处后一开始因惊吓而睡不好,后来又想他楚哥想得睡不好,所以昨晚喝了一杯酒意上来就有些犯困,正正巧他楚哥又在他身边,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得迷迷糊糊时,他也能感觉到有熟悉的安全感在,所以他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那种熟悉的味道,他即使睡死过去也知道,他楚哥就在他身边陪着他。

楚恕之倒是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他还以为那小怂包醒来发现自己跟一个僵尸同床共枕会被吓得半死不活……

不过那羞涩又讨好的表情真是太惹人疼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就露个毛茸茸的脑袋,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郭长城也是卷在地上小小一团,看着软软的。

那时候他就想,撇开那一脸怂样儿不说,那软糯糯的身子,抱起来肯定很舒服。

楚恕之翻身将郭长城连人带被子一团给压在身下,跟他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唇擦着嘴唇,出言恐吓调戏道: “喂,老子都跟你睡过了,你负不负责?”

郭长城的脸从睁开眼时就一直是红着的,两只手被压在胸前有些局促,他挣扎了一下伸出来揪住楚恕之腰间的衣角,眼神对上楚恕之灰蒙蒙的眼睛,有些闪烁却格外坚定,“要…要的……我…我会负责,楚哥你……你别嫌弃我……”

楚恕之嗤笑一声,在他粉嘟嘟的唇上咬了一口,“哼,你这么笨,还这么怂,也就我大发慈悲不嫌弃你!”

然后,郭长诚当天就顺理成章地带着楚恕之回他二舅家吃了顿便饭,打了几圈麻将,顺带赢了点微不足道的老婆本。

回特调处的路上,郭长城还拉着楚恕之苦口婆心地念叨,“楚哥你……你怎么也不让让我舅妈他们,都说第一次见…见家长要…要留个好印象……”

楚恕之薅一把郭长城的呆毛,“那我赢钱你开心吗?”

郭长城嘴角咧得特别开,还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开心!”

“那不就结了?笨蛋,我都是为了谁啊?”楚恕之一把揽过郭长城的腰,恶作剧般使劲儿在他头上搓两把,未了还掐起他脸颊的嫩肉,看有些红了又安抚性地亲两口,痞痞地说: “还不是为了给你买巧克力!”

郭长城认真思索三秒后,义正言辞拒绝,“楚哥…给喜欢的人买东西,应该用自己的钱!”

“……郭长城…老子不想理你!”楚恕之迈开大长腿,气呼呼地藏着害羞脸落荒而逃。

“唉……楚哥……楚哥你等等我……”

大庆本以为他不小心吓着小郭会被护犊子的楚恕之报复,所以尽量在小心翼翼躲着他,但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还是被捉住了。

楚恕之拎着肥猫十分委婉的后脖颈将他扔在办公桌上,然后从抽屉里掏出来一袋小鱼干甩在他大饼脸前,威武霸气十分豪爽道:“赏你的。”

“喵喵喵……??”大庆一脸懵逼,不会是在小鱼干里下毒了吧?太他娘狠了!

直到俩小时后,群众雪亮的眼睛瞧出来他们尸王老楚和吉祥物小郭巴似乎是搞上了对象,大庆才把心安放回了肚子里,抱着小鱼干大快朵颐。

原来那小鱼干真是“赏”的,功德无量的黑猫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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