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真] 风花雪月,与君良宵
墨渊归来这几日,各路仙人纷纷慕名而来,借着战神重归昆仑虚的喜事,以祝贺朝拜之名,望能一睹战神风采。
刚送走一波客人,几个弟子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悠闲喝茶的折颜白真桌边聚拢过来歇着,顺便一聊从朝拜的客人处听来的八卦。
堂堂战神之徒,讲起茶余饭后的八卦来,倒也绘声绘色。
白真与折颜并排而坐,墨渊徒弟十六子澜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而他耳朵听着别人的八卦传闻,一双带着笑意弯弯的漂亮眼睛却总往身边的折颜身上瞟。
战神的名气,确实是响当当的,这还没歇多久,小童就来禀报又一波朝拜的客人已到。
墨渊放下茶杯,一声不响地回了屋。
众人闲聊时,墨渊在上位喝着白浅添的新茶,自然也将他们闲聊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包括白浅满溢着幸福地说她下下个月即将大婚的事。
白浅正准备追过去,还有客人呢。
“唉……”折颜起身拦住她,“他这几日也见了不少客,也该歇歇了。”
“师父就这么走了,等一下还有人来朝拜,怎么办啊?”
“嗨,都送到前厅去喝茶吧,喝完了送走就行了。”折颜知道墨渊现在心里不快,定是不想看到她的,“哎呀,这茶叶还够不够啊?”
“嗯,够的。”白浅呆呆的点点头,又往墨渊离开的方向疑惑地打量起来,“师父看起来怪怪的。 ”
折颜无奈浅笑,抬手恨铁不成钢地摸了摸白浅在某些事情上有些愚钝的脑袋,“我之前经常和你四哥聊到你的婚事,深觉得你天生就是少根筋的人,这神仙是做的不错,于风月之事,你却是个外行。”
白浅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了看她家四哥,又看了看折颜,“这话四哥也跟我说过,一字不差。”
本来对折颜的动作有些醋意的白真,听到这话后,也不禁发笑。
只是可惜,折颜话里话外的良苦用心、苦口婆心白浅是一个字儿没听进去,所有的心思全用来震惊她家四哥和四哥夫那变态的心有灵犀了。
折颜也被噎得哑然失笑,“你还真是少根筋,少根筋哪!”
迷糊的白浅,只觉得大家怎么都怪怪的?
不知不觉,忙忙碌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而在昆仑虚自始至终从头闲到尾的两位夫夫上神,正闲来无事地下棋作乐,恩爱两不疑。
白真手肘撑着膝盖,捏着棋子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红润的嘴唇,那处方才被折颜以公谋私啃了好大一口,现在还发麻呢。
看着折颜胸有成竹地落下一子,白真皱着小眉头不满抗议,“怎么又叫你给困住了?”
折颜一脸得意又宠溺地盯着他,“你的琴棋书画都是我教的,你想赢我?难咯。”
一直在旁边晃悠的白浅愁准时机凑过去,“四哥,你这叫兵败如山倒。 ”
“你这走来走去的,该不会又是有事要求我吧?”
折颜眼神带着警告射向白浅,“八九不离十。”
白浅无视折颜,靠着白真,还摇他胳膊,“四哥,你随我出来一趟。”
“嘿哟,这昆仑虚真是你的地方,和四哥说话都不一样了。”白真扔下棋子,看着折颜,“等我回来,再杀你一局!”说着就上手想弄乱被困住的棋局,却不想被眼疾手快的折颜握住了手腕。
“唉,又来这手? ”
白真抽回自己的手,似嗔似怨的瞪向折颜,撒娇般地嘟囔道: “哼,小瞧人!”
折颜望了望被白浅拉起身的白真,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认命的将棋子捡回去。“算了算了,还是帮你摆一局等你回来吧,省得你输了又不高兴,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听到折颜半是委屈半是无奈的无底线纵容,白真得意地弯起了胜利的嘴角。
白天打扫昆仑虚时,白浅在炼丹房无意间通过她家二师兄之口得知自己未来夫婿夜华身受重伤仍坚持为她炼丹之事,顿时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
感动之余,对夜华的思念便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出,为了能无后顾之忧地去凡间看望夜华,以至于她都敢当着折颜的面顶风作案对着白真撒娇了。
“四哥,帮我个忙吧?”
“怎么,刚才不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吗?现在知道求我了?”
白浅晃了晃白真胳膊,“小事,小事!”
“哦?”白真是存心要打趣她,“能跟天族太子扯上关系的事,怎么样都不算小事吧?”
“你怎么知道跟他有关?”
“能让你露出如此小女儿娇态的,除了他,我还真没见过别人有这个本事。”
“好啦,你最厉害了,就是他。”
白浅一副扭扭捏捏、娇羞不已的样子,终于肯说出她这一番行为的目的,不过是想让白真替她瞒个七八柱香的时间,好让她可以溜去凡间看看夜华。
可尽管撒了娇卖了萌,白真仍然只答应她一炷香时间。
此时,暮色的天空,飘起了雪花,白浅打着小算盘凑到白真身边,“四哥,你看,昆仑虚下雪了。”
白真偏头瞄她,看她想耍些什么花样儿。
“你和折颜这是第一次一同前来吧?你们应该去后山看看,昆仑虚的雪景四海闻名。”
如此良辰美景,谈情说爱最适合不过了。
但是,白真坚定不移,“别说是下雪了,就是下火我也懒得去看,一炷香就是一炷香,等我赢了折颜,你就要回来。”
白浅想告诉他,若是可以等他赢了折颜再回来,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如折颜所说,白真的琴棋书画都是他教的,想要赢他,的确难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夜华?
可到底是自己有求于人,这话要是说出来,别说一炷香时间,说不定白真一个羞恼,直接不让她去都有可能,那岂非得不偿失?
不过,白浅对她四哥的心思,还是能拿捏几分的,她就不信,一门心思都在折颜身上的四哥会放弃此等可以与折颜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好时机。
只见她对白真口不对心的豪言壮语哼笑一声以表不屑,又调皮地撞了一下白真,留下一个了然于心的戏笑和背影,便奔着她的夜华去了。
白真确是有那个心思的,如此天时地利集人和于一时之际,若不在花前月下雪中漫步浪漫一回,确实可惜。
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呀,怎么算那小太子也不过十岁出头,她下凡能做什么?”
白真又往屋内看了看,考虑着要不要跟折颜说一声,然后跟着去瞧瞧,又想到折颜这老凤凰方才帮他重新摆棋时念叨的话……
“算了,让那老凤凰先等一等,我下去看个热闹。”
说实话,白真绝对不是恶趣味,他只是非常单纯的喜欢看折颜紧张自己的样子而已。
他喜欢折颜对他无底线、无节操的宠溺和纵容,他喜欢那种被折颜放在心尖儿上来宝贝的感觉。
而且,他都算好了,雪花也才刚飘起来,既是雪景,定要等到四处积满了厚厚一层才好看的,等他看完热闹回来,也算是正当好时候。
折颜无聊地摆弄着棋子,乖乖地等着白真回来,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影,小祖宗不回来,那只得自己去找了。
结果找了半天也还是没找着白真的半个狐狸毛,折颜找得直冒火,心里恨不得对带走他小祖宗的白浅上九九八十一道酷刑,好让她长个记性。
正想着,白真便顶着一脑袋的雪花进了门,折颜皱着眉头连忙跑过去拉着人替他擦去雪水,开口念起了紧箍咒,“真真,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怎么也不知道护着自己,要是寒气入了体着凉怎么办?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冷不冷?我先带你回房洗个热水澡……”
“嘿哟,折颜……”白真拉下折颜温柔的大手,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就别念叨了,我还没那么脆弱呢,我们去后山看雪景好不好?”
“现在不行,先跟我回房,你看你头发都湿了,着凉该难受了……”
“……”
“真真,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用术法护着自己?”
“我就是跟着小五去凡间看了个热闹,看着雪下的也不是很大,就没在意嘛。”
他哪里是没在意?明明是自己隐了护体的术法,存心要闹折颜罢了。
折颜一边拽着白真回屋,一边扭过身子来捏了把他粉嫩的脸颊,“你呀,真不让我省心。”
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儿摸摸自己的脸,迷迷糊糊地傻笑着。
白真被折颜拖进房扒光了衣服摁进热水里,半强迫的洗了个澡,他想着反正要出门看雪景的,不如回来再洗,省得麻烦,但折颜哪能如他所愿,非得让他洗了澡把衣服换掉,弄干了头发才行。
折颜轻轻擦拭着白真的青丝,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那张假装气鼓鼓的小脸儿,心里一阵好笑。
待擦干了头发,白真从折颜腿上坐起身来背对着他,气呼呼道: “帮我束发。”
“遵命!”
折腾了那么久,可算是出了门。
折颜牵着白真的手,怕他不听话,索性自己动手用术法将他护得严严实实,就怕再让他沾上一点寒气。
一轮明月挂在夜空,后山白雪漫漫,原本漆黑的夜色也因此明亮许多,半空纷飞的雪花透过月色,闪着些许亮光。
“折颜,这里真好看。”
“那是自然。”
“唉,对了,你知道我跟小五去凡间,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白真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原来是下凡斩桃花去了,竟半夜溜到人夜华房里,说等他长大了就嫁给他,不许他再对别的女人动心思,那小太子……现在才十岁出头啊,对着小小少年郎她也下得去手,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折颜不禁轻笑出声,捏了捏白真的手心,“真真,我这个老凤凰不也对你这个小小少年郎下手了吗?就这点来说,我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能一样吗?我小时候你又没说你喜欢我,也没说等我长大了要嫁给我,更没说不许我喜欢别人……”
这话听着,怎么总觉着有些埋怨的意思啊?
“那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折颜眨眨眼,将白真拉进怀里,“真真,难道你……小时候就已经……”
“没有没有……”白真瞬间脸红,连耳朵也变得透明起来,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只小手下意识地要去拽衣角。
“还不承认?”折颜拽住他的手带向自己腰间,“我说过,你撒谎瞒不过我的。”
在折颜面前,白真永远透明的如同一张无法着笔的白纸。
知道骗不了他,白真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又如何?你现在还不是被小爷我给拿下了?”
折颜楞了片刻,最后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抱着白真亲了又亲,吻了又吻,脸上得意愉悦的表情,怎么也收不住。
只是,这个傻孩子,到底是谁拿下谁呀!
自己的喜欢能让爱人如此开心,白真觉得很满足,即使他自以为会很没面子。
折颜还在笑,脑袋埋在他肩窝抖个不停,白真故作羞恼地推开他,跑到不远处抓起一把雪向他砸去。
“老凤凰,我让你得意!”
折颜被一个小小的雪团砸中脑门儿,散下的晶体糊了他一脸,好在有术法护身,冰凉的雪渍瞬间被融化隐去。可白真并未自己施法护体,离了折颜的保护,发丝与衣领便沾了不少雪花。
“真真,别闹,当心着凉!”
白真灵敏地躲开向他奔过来的折颜,又抓了把雪扔过去,“先说好,不许用法术,能抓到我,算你本事!”
轻巧的身影在雪地上蹦来蹦去,风掀起他的青衫,染了雪花的墨色青丝扬起,像极了雪地精灵。
“调皮!”
折颜还是使用了瞬间移动术,成功将白真重新捉进怀里,急切地给他暖身子。
白真不顾折颜的动手动脚,噘嘴抗议,“老凤凰,你作弊,说好不许用法术的!”
“真真乖,着凉了要头疼的。”
“不要,一个大男人,这点寒气怕什么?”
“我怕!”折颜替他拭去额角的雪水,又把他的双手塞进自己胸口,“我怕你会生病,我心疼!”
白真怕冻着折颜,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唉,别,凉!”
“老实点儿,别动!”折颜一手摁住自己胸口冰凉的双手,一手扣住白真后脑勺,惩罚性地咬了上去。
手心炙热的心跳,温暖着白真的四肢百骸,顺着血液,脉动着自己的心脏。
片刻后,折颜慢慢松了力道,强势的啃吻逐渐温柔,本以为白真已经安分下来,却不想在吻中一个失神,便被他双手一推扑倒在地。
嘴唇狠狠磕在一起,俩人都疼的忍不住呜咽一声,却谁也没有松开彼此。
白真主动讨好着折颜,用亲吻打乱他的意识,分散他的注意力。
半响后,绵长热烈的吻终于结束,俩人嘴角挂着像要结成冰条了的银丝,白真随意地揩了揩嘴角,撑着折颜胸膛起身,又伸手将半个身子埋在雪地里的折颜拉起来。
折颜看见白真身上的雪花,才发现刚才吻得太投入,以至于什么时候退了护身诀都没注意。
正想抬手念个决,赶紧给白真护体升温,不曾想白真冲上来搂住他脖子,一双亮晶晶的满满爱意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里全是自己盯着对方柔情似水又垂涎欲滴的样子,一张漂亮粉嫩的小脸儿通红,嘴唇也被啃得有些红肿……
折颜被白真这一副仿佛每个毛孔都在勾引他的模样刺激的口诀都忘了。
白真还乖巧地搂着折颜脖子,看着他呆呆的要流口水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他凑过去在折颜嘴角轻轻一吻,小声唤他,“折颜……”
“嗯?”
“你看,我们白头了!”
————————
昆仑虚后山的雪景有话说:
说好的来看我呢?来我这里给我看你们眼里只有对方的恩爱姿势是对我四海闻名的伟大传说有什么不满吗?
评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