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吃萝卜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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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真】29.与君消遣怀中香(卷二)


  “师傅……”长衫径直寻来,在这半壁玉岩前找到墨渊,却不等再开口道明来意,倒被截住了话头。


  “待会儿你将这石癸莲挑些好的采下送去十里桃林。”墨渊将手里还剩下的小半壶寒冰池取来的泉水浇完,指了指另一边空荡的石岩道:“待办完事回来,你再去取一块寒玉来埋于此处。”


  “是,师傅。”长衫心知他师傅此举,定然是为了十里桃林那位被折颜上神供在心尖尖儿上的小祖宗,眼下这片莲子单佐以炼丹是够的,可还要供人当零嘴,便着实少了些。


  “还有新酿的花蜜,”自沉睡多年醒来,墨渊再不似从前凌厉严肃,神态越渐温和淡然,此时嘴角更是溢着轻轻浅浅的笑意,“兄长说过嫂嫂爱吃甜的,你多挑些一道送去。”


  “啊,是,之前我也听折颜上神提起过。”长衫回忆起那时场景,实在没忍住掩着嘴角笑了出来,“当时折颜上神向我讨花蜜,然后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白真上神生病不肯喝药,非得是甜的才肯喝,那一脸宠溺的模样我至今记忆犹新,我竟还以为他什么时候偷偷生了孩子,一问才知道说的是白真上神,害我好生尴尬……”


  别说当时,时至今日再回想起那句“跟折颜上神相比,白真上神还真是个孩子”的时候,长衫都觉得自己像个白痴,难怪折颜上神当时看他的眼神还隐隐带着杀气!


  “孩子?”从不说长道短的墨渊罕见地轻哼一声,骄傲道:“除了嫂嫂,这四海八荒还有哪个神仙能入得了我兄长的眼?”


  这也是墨渊为什么会对白真如此看重的原因,若是没有白真,他兄长此生想必就孤独终老了。


  “也是,”长衫煞有介事般点点头,“论容貌,连我们小十七比起白真上神来,都要逊色几分呢。”


  倒也不单是因为容貌……罢了,墨渊可没有跟门下弟子八卦自家兄嫂的喜好,“你来寻我何事?”


  “哦,对,差点忘了。”长衫敛了敛神态,禀道:“东华帝君来访,现正在大殿稍坐。”


  “嗯。”墨渊不慌不忙踱步而去。


  而十里桃林一如既往春色无边,这两日毕方不在,两只小家伙也因为昨日弄坏了折颜为白真描摹的画像,所以被关了禁闭,眼下正在小窝里面壁思过,于是折颜乐得放肆,这才起床没多大功夫,白真束好的头发、整洁的衣裳便又乱了。


  那不正经的老凤凰手指上缠着自家小夫郎的腰封把玩,任小狐狸气呼呼挥着爪子挠他也不愿意收敛,反而拽着手腕将人拉进怀里禁锢起来,这还不算,竟又使坏撩起小狐狸的衣摆,大手摸到那尾椎骨,哄骗着想让人把毛绒绒的尾巴露出来给他摸一摸。


  小狐狸哪里肯轻易就范,扭着腰将那只手抓到嘴边就是一口,却又舍不得咬得太狠,哼哼着松开后看着指尖那小小的牙印警告,“让你不老实!”


  折颜就只揽着他轻轻地笑,“有几日没好好摸摸它了,怪想的。”


  “你从前也不常摸,”白真故意招他似的,脑袋靠过去拐着气音调侃,“怎么如今就上了瘾?”


  折颜果然着了道,被怀里的小狐狸勾得丢了魂儿,咬着近在咫尺的吐息迎上去,讨要来一个黏腻湿热的吻,“从前有忌惮,如今不会了,你不喜欢我摸你尾巴吗?可明明我每次摸它的时候,你的表情都在跟我说——你很喜欢。”


  白真抿着坏笑正要狡赖,却察觉到有人靠近,而自己眼下被折颜缠弄的装发凌乱、春色朦胧的,委实不好见人,“有人来了。”说着轻轻推开折颜,瞬息间隐身藏进屋子里去了。


  折颜捻了捻指尖,回味着怀里和手心遗留的温存,一时间沉溺其中未能来得及回神,这痴迷憨笑的深情模样,便正正被前来的长衫尽收眼底。


  只看折颜那几乎就要溢出水来的视线和流连忘返的神态,长衫便知道了白真的去向,且正是堪堪先他一步有意避开的,如此,自己来前一刻的场面不必眼见为实,他也能料定个八九分的真相了。


  长衫憋住了笑,却是控制不住红了耳朵,忙低眉垂眼不敢再看折颜的满面春光,“长衫见过折颜上神。”


  折颜这才收敛了神色,负手而立,更多了几份神秘上神与众生的距离感,“你师傅叫你来的?”


  “是。”长衫拎出一个竹篮向折颜展示,里面盛放着满满翠绿的莲果,以及数小罐花蜜,“这是师傅吩咐我送来的,难得白真上神喜欢,便当个零嘴为白真上神添点食趣儿。”


  “你师傅没事这般记挂我家真真做什么!”折颜嘟囔着接过竹篮,神情顿却越发温和下来,“从前倒不见他对我这么殷勤。”


  长衫:“……”


  长衫脑子转了几转,忍着扶额的冲动诚心实意回道:“师傅记挂着白真上神,不也是为着您层关系吗?白真上神开心了,您也就开心了不是?”


  折颜见他如此反应,更乐了,“呵……我说笑呢,你还当真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随即话锋一转,无缝衔接到他家真真身上去了,唉声叹气却又宠溺无边,兀自嘀咕道:“都是我从小惯的,挑嘴,怎么养都养不胖,这几日哄着他吃了好些肉食,这个正好解腻……不过以后这花蜜不必再送,我自己也酿了些,尽够了。”


  从前白真想吃甜食的时候,折颜就总是变着法儿的给他弄各种甜点,花蜜倒不算特别,不过之前为了哄他吃药,特地从昆仑虚讨来的那小罐花蜜看他吃的还挺开心,折颜当时便有心准备研究一下花蜜的酿造方法了。


  反正能哄他家小狐狸开心的东西,十里桃林只能多,不能少!


  长衫闻言顺嘴接了一句:“折颜上神向来只好酿酒,如今开始酿花蜜,定是因为白真上神的缘故吧。”


  折颜回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长衫:“……”多嘴!


  这时,白真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态万千地从屋里出来了。


  正默默倾羡他人爱情同时可怜自己还形单影只的长衫忙垂首见礼,“见过白真上神。”接着思绪跑偏,想起白真上神是为什么避开自己,以至于刚淡下去的耳朵又不争气的红了。


  从前他可一向清心寡欲,现如今却被眼前这对夫夫激起了红尘心,便忽觉岁月寂寞了。


  白真还离得老远,折颜就已伸出手等着他来牵了,“真真快来,墨渊着他送了东西过来,是你爱吃的莲果和花蜜,不过不许贪嘴。”


  白真原本步履悠闲,一见折颜伸出手,顿时踩着雀跃的调子三步并作两步向他奔来,人还未到身前,给出回应的那只手却已毫不犹豫地落在了折颜掌心,两只交握的手一点一点拉近两人的距离,直至再无缝隙。


  无论何时地何种场面,只要折颜向他伸出手,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辛苦你走一趟,”白真并未回应折颜的话,彼此瞬息间的眼波流转已经缠绵了无数个来回,悄悄腻够了才对长衫开口,“难为你师傅如此记挂我,再劳你代我多谢他的好意。”


  长衫还未答话,折颜先不乐意了,“谢他做什么?小叔子孝敬长嫂理所应当,你这么客气反而生分了。”


  “折颜上神所言极是,一家人自是不必说两家话。”长衫笑道:“二位上神平日里若闲来无事,可常到昆仑虚走动,师傅看见你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白真点点头,“会的。”


  “东西既已送到,二位上神自便就是,我还得回去交差,就不多叨扰了。”长衫抱拳告辞,随即转身打道回府。


  待人走远,白真伸手就要从竹篮里拿吃的,折颜轻轻拍开他的手,一脸严肃道:“洗干净再吃。”语罢便拎着篮子径自洗去了。


  白真不愿一个人在这里等,小尾巴似的黏在折颜身后跟了过去,每每看见折颜为自己任劳任怨忙前忙后的时候,他就心里发软,一步也不想离开他身边。


  折颜只当他嘴馋,却不想才打来水便被人从身后搂住了腰,折颜轻笑:“宝贝,你这样我不好动作了。”


  “我现在也没有很想吃,先放着吧。”白真在他后颈蹭了蹭,小声说:“给你摸摸尾巴,要不要?”


  “嗯?”折颜眉尾一挑,语调又轻又柔,“突然这么乖?”


  言语间,一抹蓬松的毛绒绒已经从白真身后探出头来,羞羞答答地攀着折颜的手腕缠了上去,其余几条尾巴也都愉悦地折颜身上蹭着。


  折颜转过身来,欣喜地一手搂着人,一手抱着尾巴,只见白光一闪,眨眼间便带着人转移了阵地,从小厨房到了屋外一株硕大的桃树上躺下了。


  狐族的尾巴本是武器,与人对战时有横扫千军之勇,可白真的尾巴却是没有这种用处的,且不说没什么能用得上它的机会,就是能用上白真也是不愿的,他还是更喜欢用来撩拨折颜,他喜欢尾巴被折颜捧在手心抚摸的感觉。


  大抵是在折颜手下经历了太久的春风雨露,连尾巴也跟他一样,都变得娇气了,如今越来越敏感,虽然他自己摸着没什么感觉,但一落到折颜手里,他却会忍不住心颤,仿佛被挠到了痒处似的,舒服得令人上瘾。


  是了,上瘾的人是他才对。


  可是他也怕,尾巴在折颜手里何其敏感,若是折颜摸得兴起,手上放肆了,意乱神秘间他怕是会春潮泛滥,倒惹得折颜又要不知轻重地揉搓他了。


  折颜却爱极了自家小狐狸此刻这般模样,微阖着眼温温顺顺地靠在自己怀里,手里拽着他的衣襟,指尖时不时挑弄一下他的发丝,尾巴被摸的舒服了还会小声哼哼,总之从头到脚尽是对自己的依赖和眷恋。


  他也深知怀里的小狐狸哪里不经碰,偏他就爱故意逗弄一下,看着小狐狸眼神朝自己软软一瞪,又忙不迭在他额角讨好一吻,手上再顺顺毛,瞬间就能哄好。


  如此温存半晌,竟是将白真的瞌睡唤了出来,不知不觉间就在折颜怀里摇着尾巴睡着了。


  折颜手心抚着软软的尾巴,双眸不错眼地盯着小狐狸从迷糊一点点陷入沉睡。

        

          此时艳阳高照,风暖花香,在外面小睡一会儿不至于着凉,折颜也舍不得动弹,便没打算进屋里去,只扯过自己宽松的外袍将人包在怀里便罢,未了低头在人额角怜惜地亲了亲,又蹭了蹭,便听着耳边轻轻浅浅的呼吸,也阖上了眼。


  当然,他也只是闭目养神,睡是不敢睡的,免得怀里这个小宝贝睡熟了一不留神翻个身掉下去。


         阵阵暖风自树梢撩拨而过,空中席卷起纷纷扬扬的花雨,相依偎的两个人笼罩其中,青衫粉衣在落花中交缠,沾染了一片又一片的桃花香。


  白真这一打盹醒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两人身上都盖满了零零落落的花瓣,遥遥望去,画面美得尤为动人心魄。


       睡醒的小狐狸迷蒙着眼睛在温热的胸膛习惯性地蹭了蹭,随即下意识想要懒洋洋地伸个腰,谁知腰间那只胳膊抱得越发紧,他丝毫动弹不得。


  折颜在白真睫毛抖动时便已经覆手上去,生怕细碎的阳光晃着他的眼睛,一边看着迷糊的样子柔声轻笑,“忘记自己在哪儿了?也不怕掉下去。”


  “唔,有你在呢。”白真抓着折颜盖住自己半张脸的手,眨巴着眼睛抬头去看他,“怎么没抱我进屋里睡?你也不嫌我重,一直这么压着你不难受吗?”


  “我还嫌你不够重呢,身上也没个几两肉。”折颜捏了捏他的手指,“再说平时你也总这么睡我身上的,我都习惯了。”


  白真不承认,“你少诬赖人,平时也就是挨着你罢了,什么就总睡你身上啦?”


  折颜抬手摸了摸他半边脸颊在自己衣领上印出的痕迹,顺着他说:“是,不是你非要睡我身上的,是我非得抱着你才能睡。”


  白真满意地哼了哼鼻子,从折颜怀里缓缓坐起身来,九条雪白蓬松的尾巴非常愉悦地摇了摇,待人懒洋洋地伸展完腰身,尾巴便收了起来。


  折颜也跟着坐起身来,不过当真是一个姿势躺得久了,动作间僵硬了一瞬。


  白真见状又心疼又好笑,忙倾身靠过去环住折颜的腰,双手在他后背和腰间轻轻揉按着,“床上也就罢了,这树干又硬又硌人,被我压着躺这么久,怎么能不难受,以后别再这样犯傻了。”


  折颜抱着他亲了亲,笑道:“怀里有你,不难受。”


        白真只觉心口一烫,胸前的那只凤凰也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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