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吃萝卜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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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真】19. 春风自来,花开不败(卷二)

文合集 


长衫做事一向周全,折颜虽未言明,他也能通晓八九分,左不过是为着一席情趣罢了。


因此他特地精挑细选备了一顶挺宽敞的帐篷,用不着太大,空间大了尤显得多余,也不能太小,总得方便折颜上神施展拳脚。


毛毯、被褥也得厚厚的才好,倒不必担心会他们会冻着,二位上神自有一身仙术护体,只是真做些什么的时候,身下总要软软的才舒服,否则关键时刻坏了兴致,岂非不美?


傍晚时分折颜果然寻了时机问长衫取装备,随后避开白浅众人悄悄将白真拐去了后山。


昆仑虚即便边边角角他也是极熟悉的,自然晓得哪里的位置视野最好,找准了地儿便抬手将帐篷安置下来。


白真见状深深看了折颜一眼,打趣他道:“准备如此充分,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是啊。”折颜抬手在白真鼻尖刮了一下,“总之今夜你跑不掉的,这昆仑虚的雪景我早看腻了,哪里值得我动心思,不过是因为身边有你罢了。”


“谁说我要跑了?”白真顿了顿,伸手勾住折颜手指,依恋之情十份坦荡,“你既腻了这些景,那便只看我吧。”


折颜异常敏感地捕捉到了白真若无其事下隐藏的一丝异样情绪,手上稍稍用力将人拉进怀里微微揽着,柔声问:“怎么了?”


白真沉默一瞬,老实道:“就是觉得……我来得太迟,错过你太久。”


“我倒是觉得一切刚刚好。”折颜笑了笑,“没有或早或晚,你出现的那一刻,就是我人生中最恰逢其时的幸运。”


想了想,折颜换了种说法,“正因为你来的迟了些,我才有幸得以参与你的整个人生,若是要用陪伴你长大的那段时光作为代价,以换取你我更早的相遇,我必然是不肯的。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家小夫郎可是由我亲自养大的,就这一点好处,可抵我半生孤独。”


比白真年长的那些岁月,在他身上积淀下来的每一分痕迹与重量,都成为了他如今守护心爱之人的寸寸铠甲与方方壁垒。


“尚不及你命里九牛一毛,哪里就’半生‘了!”明知那不过是一句比喻,白真还是听不得,他希望老凤凰就这样好好的,不老不死,既生不灭。


折颜立马安抚他,“是是是,不过九牛一毛罢了,那真真也不必再介怀了?”


细细想来,白真也觉得折颜说的很有道理,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早一点或晚一点,或许都不会成为如今的他们。


白真心中遗憾总算稍有缓解,“那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从前独自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都带我再走一遍、看一遍吧。”


折颜自无不可,“我们家你说了算。 ”


去哪里,看什么,这都无甚要紧,盛世的风采也敌不过他心尖一人。


只要身边有他,怎样都好。


这时雪花正扬得猛烈,但也挡不住无边月色,夜幕藏不住晶莹的雪域,昏暗之下浓郁的白依然醒目,遍地红梅盛妆素裹更显妖艳动人,虽比不得白日里夺目,倒也值得一观。


折颜位置挑的好,地处高位,不必徒步跋涉,稳坐一处也可将其间景色一览无余。


折颜逡巡一圈,视线锁定帐篷侧前方的一燉大石,随即指尖一簇火苗跃出,凤凰真焰吐出火舌将其吞噬,烈焰焚空,顷刻间褪尽三丈雪水,纷飞的鹅毛大雪皆落在外,此间一片也无。


虽是冰天雪地,可他们哪里用得着明火取暖?不过因此更添些暖意,深沉夜幕透亮开来,仿佛二人一体自成一世界,氛围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自看见那顶帐篷白真便对折颜这只老凤凰的真实意图心领神会了,他自是乐意的,却是微微一挑眉,有意撒娇似的,抓住折颜袖子软声道:“这会儿雪正大,不如再走一走,远处风景得走近了才能瞧得真切呢。”


漫漫长夜,倒不必急于一时,水到渠成最好,总不能真应了那句‘饱暖思淫欲‘吧,逮着空就尽琢磨怎么亲热了,白真隐隐感慨。


“真真竟是认真看雪来的?”折颜惯是会宠人,凡事必以他家宝贝圣意为上,可该讨的便宜不能少。


他可是为着情趣来的。


“总不能是在认真谈情说爱吧?”白真轻轻摇了摇折颜牵着他的那只手,一举一动却尽是引诱,“去嘛,方外看雪,不如雪中调情啊。”


“好,依你,为夫定当奉陪到底。”折颜十分爽快,双手一搂将人拦腰抱起,打算就这么抱他过去。


白真乖乖搂住折颜脖子,笑问道:“干嘛呀,亏你不嫌麻烦。”


不待他多说,折颜已经腾飞而起,不若片刻已至下方红梅中央。


“尽瞎说,我还嫌抱的不够,怎么会觉得麻烦?”折颜不愿松手,就这么抱着人讲道理,“真真说话可要谨慎些,莫要触我逆鳞,否则我若生了气,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你敢!”白真配合着抗议,实则心里被哄开了花。


折颜挑眉看他,“你可要试试?”


“不!”他才不要给折颜借口打自己屁股,虽然不会疼,可是会很羞耻。


折颜叹气,“可惜了。”


几句话的功夫,折颜已经抱着白真走出一段了,白真看着他身后的那道脚印,突然矫情地想到一句话——生活应该是两个人携手并进,而非一人负重前行。


矫情,但真实。


白真动了动腿,“快放我下来。”


折颜不情不愿地放白真落地,一只手却仍顽强地黏在他腰间。


折颜从未亲近过别人,也不曾特地留意过,所以不清楚其他人的腰是粗是细,但是他家真真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小腰精,盈盈一握的感觉简直妙极了,让他抱上便再不愿松开。


可他还是希望自家宝贝能再胖些,小蛮腰是好看,但他看着心疼,摸着更心疼,也免得被别人见了惦记。


白真将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扒拉下来牵在手心,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无奈道:“老让你抱着,倒显得我像个废人了。”说及此,又不禁轻快一笑,“不过,这世间不知多少人希望能成为我这样的‘废人‘,我若心存半分不愿,岂非不识好歹?但我还是更喜欢跟你肩并肩站在一起的感觉。”


除了他,再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可以站在他身边。


这种坦然而明目张胆的喜欢,正是白真回馈给折颜最为虔诚的告白。


折颜摸了摸白真的嘴唇,佯装严肃,“小嘴儿这么甜,可是又背着我偷吃花蜜了?待我确认一下。”说罢,覆唇吻下。


白真吃没吃花蜜他没能确认出来,反正是品了一嘴的甜,沁人心脾。


雪地十分柔软,踩上去咔嚓一声痕迹立现,深深浅浅格外突兀,白真似乎尤为喜欢一片洁白之上整齐的两串脚印,也没什么兴致看雪看月看风景了,就牵着折颜兴高采烈又漫无目的地缓缓走着,其间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看两眼,两排并列而行的脚印并不算美观,唯胜在双双对对相衬得宜,每走一步,他都兀自满足地不行。


折颜大半注意力都在白真脚下,就怕他踩到坑洼之处不慎摔着。


走到宽敞的地方,白真松开折颜的手,蹦跶着在地面踩出一只半大的凤凰,又在凤凰旁边踩出一只狐狸,笑道:“折颜,你瞧,这比画画有趣多了。”


折颜笑了笑,蹲下身去用雪捏了两只巴掌大的小狐狸和小凤凰,鉴于折颜主攻一方的小私心,小凤凰体积较于小狐狸要大上整一寸。


攻受分明,一目了然。


接着折颜指尖一点,以灵力铸就血肉之身,两个小家伙眨眼间便成了精似的活蹦乱跳起来,还特别亲亲热热地抱成一团儿在地上打滚。


白真看得有些脸红,折颜捏的小凤凰和小狐狸是以他俩真身为原型塑就,看着两只小东西,白真仿佛是在旁观自己和折颜,确实怪不好意思的。


折颜却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两只嬉闹的小家伙,又指了指白真踩出来的轮廓图,评判道:“这活蹦乱跳的岂不比那印在画上的更有趣?”


“倒也是。”白真说着抬手一挥衣袖,霎时流光席卷一片,飞扬的雪尘顷刻凝结成型,幻化出一只半人高的麋鹿来。


实则他是需要别的东西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两只小东西险些卷入其中,小狐狸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小凤凰忙伸展翅膀将小狐狸护住,小狐狸藏在小凤凰羽翼之下探头观望片刻,确认没什么威胁后,这才放心大胆地钻出来出来。


折颜望着麋鹿无奈摇头,“真真,若是别的东西,活的死的有什么所谓。”


言下之意,此情此景,麋鹿十分碍眼。


白真盯着麋鹿和两个小家伙默默打量一瞬,小凤凰和小狐狸自顾自玩儿的开心,完全没有将伫立一旁的麋鹿放在眼里,一如他自己。


尤其折颜还一本正经甜言蜜语,弄得他五感酥麻。


经过一番并不客观的对比后,白真掌心一合,雪尘崩散,麋鹿身灭。


果然还是折颜捏的小凤凰和小狐狸更可爱些。


两只一心玩耍毫无防备的小东西不慎被溃散的雪尘掩埋,突然一小簇火焰破雪而出,露出小凤凰赤红的身体,翅膀下还牢牢护着雪白的小狐狸,小狐狸轻轻傲叫一声,小凤凰立即撤开翅膀,轻柔地用脑袋在小狐狸头顶蹭了蹭以示安抚,小狐狸享受地眯了眯眼,其情其境好不撩人。


哄好了小狐狸之后,小凤凰竟还煞有介事地抖了抖火红飘逸的羽毛,似是想要确认身上没有沾染半点雪渍。


臭美的毛病简直与折颜一模一样。


白真见此心中更是喜欢,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小凤凰模样虽小巧可爱,但那股子矜贵桀骜的气场倒是不容小觑。


特别是紧张小狐狸的样子,甚得他心。


想当初夜华那侧妃在夜华下凡历劫时还曾捏出一具人偶送去伴他左右,白浅为此吃了好大一顿醋,不过人偶始终是人偶,一切所为皆是受人操纵。


两只小东西情笃若此,说到底是折颜情深所致。


老凤凰爱小狐狸已经成为本能,深刻至骨髓,灵力便也有了记忆,依附从何,其心无二。


思及此,白真不免心生摇曳,一双玲珑眸子波光粼粼地看向折颜,然后学着小狐狸黏着小凤凰撒娇的模样,挪了半步过去蹭进折颜怀里,仰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白真没注意,小狐狸见他这般动作后,也跟着朝小凤凰抬起小脑袋,小凤凰乖乖低下头,任由小狐狸亲吻。


“真真最是明白我,这般的蜻蜓点水,可是在诱敌深入?”折颜自然明白白真突然的撒娇是为哪般,仗着他正心软,说话便没正没经,得寸进尺。


白真闻言眉尾一扬,眼眸染上三分魅色,双臂在折颜脖颈一绕,摆足架势送上双唇,低声道:“不,是欲擒故纵。”


尾音消弭于缠绵吻间。


他们站在红梅之下,一袭粉袍交缠着一抹青衫,漫天白雪为衬,一地俏皮足迹刻画红尘,那道交颈的身影,无疑便是这盛景当中最动人的点睛之笔。


这次没有雪染白头,正如白真所愿,不老不死,既生不灭,唯有此心共长青。


如此亲昵了一阵,白真天大的雅兴也荡然无存了,一门心思只想腻着折颜,于是提议,“回去吧,我累了。”


折颜自然什么都听他的,“好,回去。”


正欲离开之际,白真突然想起两只小家伙,忙拉住折颜问:“它们怎么办?”


“真真喜欢?”折颜心里被一个白真塞的满满当当,一时竟没想起来它们的存在。


“那可是小凤凰和小狐狸!”它们身上有折颜的灵力,自不会离折颜太远,只是若就这样放任不管,时间一长灵力渐渐消散,届时化作雪水再慢慢蒸发掉,最后什么也不剩,白真舍不得。


折颜倒未多想,他心里早已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其他,所有的心思只搁在一个白真身上。


白真喜欢的,便是宝,白真不喜欢的,那便什么也不是。


毫无疑问,两只小家伙被带上了。


他们一回来便躲进了帐篷,小凤凰和小狐狸被无情的折颜驱逐在外,营帐四周已经被烘烤得格外温暖,只是结界还是必不可少的。


折颜特地带了好几壶桃花醉,谁知白真只喝一口便醉了,一倒头扑进折颜怀里赖着不起。


白真沾了酒水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折颜喉结处滑过,泛着灼热气息的嘴唇贴在耳边轻吟,“你是不是错拿了暗格里的?不然今日这酒怎么这般烈?”


折颜顿时哭笑不得,抱着人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真真不乖。”


分明是他自己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却偏赖他拿错了酒。


可是他反而更心动了。


“我没有不乖。”白真轻声笑了笑,手指去缠他的头发,“我只是偶然间发现某处有更美更艳的红梅,想让你看看。”


“嗯?”折颜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说再美的花在他家真真面前都是俗物,但潜意识还是觉得这个时候他家宝贝说出来的话定然别有深意,于是便问:“在哪儿?”


“还没开呢,得候上一场云雨。”白真故作神秘,卷着折颜胸前的发丝撩拨,“折颜上神若想看的话,不妨亲自降下一场云雨来,待这梅花沾了雨露,自然便开了。”


“原来如此。”折颜略一细想便领会到了其中深意,然后邪笑着凑过唇去,在白真洁白如雪的侧颈处微微使力吮了一口,退开后见那处果然泛出红来,他抬手轻柔抚过,柔声道:“真真所言极是,不过花无二致,之所以美,还是要看它开在什么地方。”


白真深觉此言不虚,于是仰头将唇印在方才手指来回经过的地方,他的动作比折颜要曲折许多,先是露出牙齿试探性地磨了磨,再蠕动舌尖扫过几个回合,最后才是叼住那块皮肉细细品尝,在折颜几乎就要忍不住将他掀翻压下时才松了口,心满意足地舔着嘴唇道:“我觉得开在这里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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